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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定澄教授著作

(戴定澄教授授權轉載)

澳門音樂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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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音樂史研究的重大貢獻
李鵬翥
-- 《二十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獨特歷史背景下的作曲者與作品》序

同心相應同氣相投。音樂文化的紐帶將戴定澄教授緊緊地栓在澳門這個具有幾個世紀中西文化匯萃歷史的獨特小城中。他自二○○三年從中國近代最發達、人口最繁多的城市 ── 上海移居到這裏,即開始關注小城的音樂學研究。一個勤勞的學者身影,常常出現在音樂會、研討會、藝術展覽的場合,常常出現在不同社群、族裔的音樂聚會與研究之中。這位才華橫溢、文質彬彬的教授,常常帶著微笑與廣大音樂工作者相逢恨晚,相知相悅,傾聽著他們講述的音樂故事、源流,協助他們整理曲譜、史料,這樣一頭栽進澳門音樂史料、曲譜之中,掌握了許多第一手的資料和文本,朝乾夕惕地不斷為澳門的音樂教育、音樂表演、音樂創作、音樂研究獻出一部又一部具有目光深邃、視野廣闊、見解獨到的著作﹔直到二○○九年,又給我一部專著,允稱是澳門音樂史上空前的撰述,足以填補中國音樂史上過去空白了多少年的極其重要的篇章。這就是《二十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獨特歷史背景下的作曲者與作品》。

二十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作品,從文化遺產的角度看,是澳門非物質歷史文化的難得積累﹔從地區風格看,對周邊地區的藝術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從歷史價值看,是華人音樂史乃至中國音樂史不可缺少的資料文本。因此,戴教授選擇這個從多元歷史文化的背景中,梳理出其音樂文化多樣性歷史線索,實在是一項艱苦然而極有挑戰性和極有歷史價值的工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戴教授矻矻窮年的甘於寂寞的研究,使我們認識到澳門開埠以來的天主教音樂是相對保存完整的文化系統,是澳門音樂史最重要和最基本的線索之一。這一條澳門音樂史的研究主線 ── 如同歐洲早期(十六世紀前)的音樂史,幾乎就是教會音樂的歷史。戴教授這部著作所研究的二十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可以說是澳門在這方面的音樂史線索發展到當代的一個必然成果。透過對這個成果的總結,再引出對澳門天主教音樂歷史的反溯,從而可以進一步整理出以澳門天主教音樂作為澳門音樂史一個基本背景的脈絡。從這個意義上說,作為澳門天主教音樂歷史發展到當代的結晶,二十世紀澳門天主教以作曲者、作品為中心的音樂發展狀況,已成為了澳門音樂史不可缺少的基本資料文本之一,也自然成為今天華人地區相關音樂史的最重要資料之一。

有如此重要的學術創獲,除了源於戴教授的高瞻遠矚的銳利目光外,更重要的是他具備了豐厚的研究實力和經歷。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他在日本留學期間,在教授指導下研究歐洲早期宗教作品,其成果以日文寫成了二萬多字的學術論文,在日本的國際學術期刊上全文公開發表。九十年代中後,戴教授的博士選題,以天主教音樂為主要線索的歐洲早期多聲音樂論文,由上海音樂出版社分別出版了以論文為基礎的專著、譜集和CD系列,成果引起國內和大中華區音樂專業界的關注和大量引用,獲得上海市學位辦公室頒發的優秀博士論文獎,之後被選入百篇全國優秀博士論文評選終評的最後兩篇藝術類論文之一。九十年代末,戴教授又前往西歐、北歐等地任訪問教授或作學術考察,獲得國外同行的無私支持,提供了大量原版樂譜、音響資料,部分絕版資料則經授權後錄成副本帶回,經細緻考證、比較、分析,最後匯編成一本含有五十部重要作品和四萬字著述的樂譜集《合唱經典 ── 歐洲文藝復興時期合唱曲選》,由國家出版總署資助、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是大中華地區第一部這類型的曲集,台灣音樂書店即引入上架。這些音樂研究成果的產生,與戴教授幼年時已接受了紮實的音樂技術訓練,大學時打下了作曲基礎,以及多年的作曲理論教學經驗、多部對作曲家和作品的研究成果,以及在東西方國家留學訪問的經驗,使他在音樂本體的分析探究和對不同文化的體驗理解方面,有其特別顯著的優勢。因此,這部著作的誔生自然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而其本人在上下求索、尋幽探頤的艱苦過程中也充滿著如魚得水、得心應手的學術上的興奮快感。

成功非偶然,努力成必然。在我個人與戴教授接近十年的交往中,深深感受到他的“十年辛苦不尋常”也深深體會到宋代大學者朱熹寫的《觀書有感二首》:“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昨夜江邊春水生,艨艟巨艦一毛輕。向來枉費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正是他的著作誔生源頭和過程的反證。朱熹這兩首有“理趣”而無“理障”的七言絕句,八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引用過,也不知令多少讀書人發生過共鳴,但是,以我這個音樂愛好者懷著對文化的熱誠,啃完了戴教授這部著作,腦子裏卻首先湧出了朱老夫子的詩句。生活是文學創作的源泉,也是學術研究的催化劑。戴教授到了澳門,即對本土音樂文化在情感上和學術上專注投入,在教學之餘,即先後發表逾百篇研究和探討性文章,出版了如《音樂教育在澳門》、《音樂表演在澳門》、《音樂創作在澳門》、《澳門音樂簡史》等多部關於澳門音樂文化的專著,主編著述了多部如《澳門高等藝術教育學科展望》系列三冊等作品,為澳門音樂領域的學術發展盡其學者責任。他還應文化局、教育暨青年局等政府機構邀請,擔任澳門樂團顧問、學校音樂教育評估、初中“音樂學歷要求”編寫召集等,為政府相關政策制訂提出專業意見。他與澳門各具特色的民間音樂團體保持良好溝通,發揮學者的作用,推動社會文化進步。如推動澳門道教音樂申報本地和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發掘本地富有特色的合唱團的學術潛力﹔調查廣東音樂、泉州南音在澳門的生存狀況﹔對各種本地宗教音樂創作搶救式田野工作等。他在有關的音樂團體中被戴上了許多名譽銜頭,卻默默地幹著學術上的義務工作,從中結交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對他的研究形成了有力的支持和良性的互動。他一直謙恭地誠懇地與本地文化界以至北京、上海、廣州、香港、台灣等各地音樂界前輩和同行密切聯繫,使他有關澳門音樂的研究工作,有很富足的文化體驗機會和材料源頭以及對特定文化的學術情感,並能保持熱烈精神和動力,學術上不斷有靈感的火花出現。

在熱烈祝賀這部作為澳門文化局支持贊助項目的音樂著作以中、英文出版的時刻,我們相信隨之會引起中國音樂界和華人地區文化人士的熱烈迴響。這部著作的出現,鮮明深刻地證明了溫家寶總理在二○一○年視察澳門時,對澳門人的熱烈鼓勵和肯定:「澳門是有文化的。」我們也相信在戴定澄教授以及廣大文化界人士的努力下,將陸續有更豐碩的文化成果暴出澳門的土地上。在今天社會彌漫著文化創意產業的濃厚氣氛下,許多人趨之若鶩,磨拳擦掌,投入新的亮點工作中,是無可厚非的自然趨勢﹔但我個人希望同時有更多有志之士甘於寂寞地埋首於文本的創作和研究中。這是文化積澱決不可少的,壓抑著浮躁的情緒,耐得住熱鬧的喧嘩,十年寒窗之後可能出現經得起考驗的成果。

二○一二年暮春三月寫於報社新大廈,窗外遠望螺絲山頭青蔥翠綠,生氣盎然。


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
-- 獨特歷史背景下的作曲者與作品
(中文摘要)
戴定澄

20世紀﹐澳門的天主教音樂在豐厚的早期天主教音樂歷史的傳統背景下﹐由於人文、地理、制度等各方面獨特的條件﹐形成了華人地區少見的繁榮多彩的局面。其中﹐豐富而具有較高水準的音樂作品創作﹐是形成這種繁榮多彩音樂生活的重要基礎﹐並以其獨具一格的創作特徵和創作文化而引起世人關注。隨著20世紀的逝去﹐以歷史和國際的視野﹐重新觀察審視這些作品﹐探討其創作特色和貢獻﹐研究蘊含於其中的文化意義﹐進而作出必要的思考綜合﹐將不僅具有其自身較高的學術價值﹐同時亦對進一步全面地研究澳門天主教音樂歷史文化作出重要準備。
音樂史的存在,首先是作品的存在。本研究首次從作曲家與作品的角度出發﹐將20 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成果置於獨特的澳門天主教音樂歷史文化背景下進行探討,同時對之進行深入的技術分析和相應的美學綜合﹐並就文化的層面和相應意義進行思考﹐最終以歷史 (從向) 和國際 (橫向)的視野進行歸納。迄今為止,尚未發現有類似專題及相應成果﹔從現有同本課題間接相關的極少量著述看﹐就澳門天主教音樂創作本體而言,尚缺乏專注或專業的涉及與學術理論的關注﹐因此,就目前而言,上述領域基本呈現為空白的學術研究狀態﹐同如此豐富又獨具特色的具體創作實踐的表現相比﹐不能不說这是一種令人遺憾的狀況,實屬澳門文化界時不我待的重要事項。
本課題的研究應成為澳門天主教音樂未來可能出現的系列研究中﹐首部建立在翔實的一手資料和深入的技術分析基礎上的、以較高層面的文化意義進行綜合的具較強學術規範的專著。成果亦應成為未來澳門天主教音樂史直至澳門音樂史寫作參考的基礎性文獻之一﹔同時﹐本研究希望不僅能為澳門的城市文化和歷史價值之進一步實現,也為華人地區及其他地區、國家在相關領域中的再研究提供一份盡可能規範和客觀權威的學術文本。

20世紀澳門最重要的天主教作曲家首推三位先後來澳服務於聖若瑟修院的外來神父:馬炳靈(F. Maberini  1886-1956﹐意大利,約20世紀30年代在澳工作),司馬榮(Guiherme Schmid S.D.B.1910-2000﹐奧地利,1939年來澳,在澳服務27年之久),區師達(Aureo Castro1917-1993葡,1931年來澳至逝世)。三位作曲家均受過專業音樂訓練,然又出自不同背景,其中,馬炳靈神父忠實於意大利文藝復興的對位風格﹐司馬榮神父傾向於浪漫主義美感,而區神父的作品則相對現代並兼俱葡國與東方神韻。三位神父在忠實於教會音樂的基礎上,創作出各具個人風格的當代宗教音樂作品。出於對“第二故鄉”的尊重和熱愛,他們的創作中還包含了不少中國風味的音樂作品。他們在澳門不僅寫作大量作品,亦存有大量創作手迹,是澳門現代天主教音樂文化史重要的成就。

  此外,或受教、或傳承,在上述音樂家之間或之後,一批本地天主教神父或教徒在侍奉天主的信念下,出於澳門聖若瑟修院較為嚴格的音樂技術培訓背景(包括對位法、和聲學、鍵盤樂、弦樂、額我略聖歌等)亦為澳門天主教音樂創作注入活力,從而形成難得的天主教地區性音樂創作群體的基型。比較著名的人仕有:顏儼若神父(1907-1982)、李冠章神父(1932~)、梁加恩神父(1928~)、林家駿神父(1928~﹐於1988年至2003年曾任澳門教區第22任主教﹐亦為澳門首位華人主教) 、鄧思恩神父(1939~)、莫慶恩神父(Lancelote Miguel Rodrigues  1923~)及天主教徒羅保 (Pedro Lobo 1892-1965) 博士、伍星洪(1947~)、巢樹森(1949~)等。一些在早年同樣出自於澳門聖若瑟修院、信奉天主教的專業作曲家或教授如林樂培、劉志明等,也寫出了不少膾炙人口的禮儀合唱作品。前述音樂家群體不僅在音樂創作,亦在音樂團體和活動的組織方面,將天主教禮儀音樂推到一個歷史高點。
被稱為教會“新一代”的一些年青人,在世紀交替之時﹐出於對宗教的虔誠及對現實生活和社會倫理的感受和思考﹐創作了不少新風格的宗教歌曲和歌詞,運用現代電聲樂器和流行風格,表述自己個人的情感﹐亦正引起人們的新的關注。如曾旅居意大利多年,又修畢音樂學士學位的黃卓威等有才華的年青人。

本書依照下列綱要作具體分析和探討﹕

第一樂章﹕澳門天主教音樂文化的歷史傳承與20世紀禮樂創作之綜述
概述﹕
第一節﹕聖保祿學院的音樂生活與天主教音樂文化在澳門的初始
(16世紀中-18世紀中)
一﹐聖保祿學院的音樂生活
二﹐天主教音樂文化在澳門的初始

第二節﹐聖若瑟修院與天主教音樂在澳門的傳承  (18世紀中-19世紀末)
一﹐聖若瑟修院及其音樂教學
二﹐天主教音樂文化在澳門的傳承

第三節﹐20世紀以聖若瑟修院為中心的禮樂創作文化及音樂生活(綜述)
一﹐20世紀澳門聖若瑟修院總體的音樂情況
二﹐以修院為活動中心的外來神父之音樂貢獻
三﹐本地天主教神父和信徒的音樂創作概況
四﹐出自修院的職業音樂家林樂培和劉志明
五﹐附錄:聖若瑟修院年報、澳門教區機構、會院及教育學校一覽等

第二樂章﹕20世紀澳門教區的主要外來作曲家(神父)及其作品 
第四節﹐馬炳靈神父及其禮樂作品
一﹐個人生平
二﹐在澳創作、披露的部份作品目錄與簡介
三﹐作品範例分析﹕Christus Factus Est (“基督服從至死” )
四﹐附錄﹕作品樂譜

第五節﹐司馬榮神父及其禮樂作品
一﹐個人生平
二﹐在澳創作、披露的部份作品目錄與簡介
三﹐作品範例分析(可愛的童貞花)   
四﹐附錄﹕作品樂譜

第六節﹐區師達神父及其禮樂作品
一﹐個人生平
二﹐在澳創作、披露的部份作品目錄與簡介
三﹐作品範例分析  Louvado seja (堪受讚美主耶穌)
四﹐附錄﹕1﹐作品樂譜
2﹐區師達神父中國風味鋼琴作品《澳門景色》探討

 

第三樂章  ﹕20世紀澳門天主教會本地神父及教徒的禮儀音樂創作
第七節﹐顏儼若神父及其禮樂作品
一﹐概述
二﹐作品分析
三﹐小結語

第八節﹐其他華人信徒的禮儀音樂創作
一﹐概述
二﹐作品分析
(一)﹐李冠章神父及其聖樂作品
(二)﹐梁加恩神父及其禮樂作品
(三)﹐林家駿神父及其聖樂作品
(四)﹐鄧思恩神父及其聖樂作品
(五)﹐巢樹森及其聖樂作品
(六)﹐伍星洪及其聖樂作品
(七)﹐林平良及其聖樂作品
三﹐小結語

第九節﹐羅保博士和他的音樂貢獻
一﹐個人生平
二﹐宗教作品目錄
三﹐作品範例分析(AVE MARIA)
四﹐附錄﹕作品樂譜

第十節﹐莫慶恩神父及其聖樂作品
一﹐概述
二﹐作品範例分析(De Madrugada)
三﹐附錄﹕作品樂譜

第四樂章  ﹕專業作曲家與“澳門新一代” 的作品
第十一節﹐林樂培禮樂作品探究
一﹐概述
二﹐作品分析
三﹐小結語
四﹐附錄
林樂培禮樂作品“天主經” 音樂分析

第十二節﹐黃卓威 的教會音樂創作
一, 個人生平
二﹐創作意念
三﹐作品目錄

尾聲﹕20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作品的成因、特徵、作用及相關思考
一﹐20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作品的成因
二﹐20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作品的特徵
三﹐20世紀澳門天主教音樂作品的作用
四﹐相關思考

後記

 


Catholic Music of Macao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Music Writers and their Works in a Unique Historical Context

Abstract

Dai Dingcheng


1.
Enriched by its early Catholic music history and unique cultural, geographical, and institutional conditions, Macao’s Catholic music has formed a prosperous and colorful soundscape, to which the plentiful and higher-leveled musical composition is one of its fundamentals. The individual features and culture of this creativity has drawn attention to itself. With the twentieth century elapsing, it is necessary to conduct a comprehensive re-examination in both historical and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 of these religious musical works and their creative features and contributions. A study of the connotative cultural meanings is of high academic value, and is also an important preparation for a more detailed comprehensive research of the history and culture of Macao Catholic music.
As the first of its kind, this present study of twentieth-century Macao Catholic music with its music writers and compositions features an examination of historical material, accompanied by in-depth technical analysis, aesthetic synthesis, extraction of cultural meanings, which will finally be evaluated synchronically and diachronically. Only few related studies exist, but none involves theories and analysis of the music itself, which is unfortunately contrary to the abundant and characteristic creative practice, and thus requires urgent academic attention.
This discussion, based on full and accurate first-hand data and technical analysis, should be the first of its kind in a series to come. The monograph produced from within a cultural perspective will certainly offer fundamental literature for future studies of the history of Macao Catholic music and that of Macao music. Meanwhile, it is also hoped that this study can not only further realize Macao’s urban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values, but also provide a normative and authoritative academic text for similar re-study, both in Chinese diasporas and in other regions and countries.

2.
The most important Macao Catholic music writers were three in-coming priests serving at Seminário Diocesano de São José de Macau: Fernando Maberini (1886-1956, Italian, working in Macao in ca.1920s), Guilherme Schmid S.D.B. (1910-2000, Austrian, arrived in 1939 and served in Macao for 27 years), Áureo Castro (1917-1993, arrived in 1931 and stayed in Macao until his death). These three writers had professional training of musicianship, though they were from different backgrounds. Fr. Maberini stayed true to Italian Renaissance counterpoint style and Fr. Schmid was inclined to adopt Romantic aesthetics, while Fr. Castro created something modern marked with Portuguese and Oriental charms. While working with church music, these three priests produced contemporary religious compositions of individual styles. In showing respect and love for their “second homeland”, their compositions are characteristic of Chinese flavor. Each one of them wrote abundantly and left behind large number of manuscripts, which mark the achievements in modern cultural history of Catholic music in Macao.

In addition, a group of native Catholic priests or devotees, taught by the above-mentioned priests and received rigorous musical training at Seminário Diocesano de São José (including counterpoint, harmony, keyboard music, string music, Gregorian chants), reenergize the writing of Catholic music in Macao, thus forming a unique regional cluster of Catholic compositions. Among them are the celebrated Fr. António André Ngan (1907-1982), Fr. Luís Lei (1927-2012), Fr. Lucas Leong (1928-2009), Fr. Domingos Lam (1928- , wherein he was the 22nd Bishop of Macao during 1988-2003 and the first Chinese to occupy this post), Fr. Tadeu Tang Si Yan (1939- ), Dr. Pedro José Lobo (1892-1965), João Ng (1947- ), and João Chau Su Sam (1949- ). Other Catholic music writers worth mentioning are Professor Doming Lam and António Lau, both Catholics themselves and educated at São José; they have written some much-loved liturgical choral works. Not limiting their efforts to musical compositions, these musicians are also active in music societies and events, and have brought Macao’s Catholic liturgical music to a historical high point.
At the turn of the century, several young music writers, dubbed “the new generation” of the Church, have written religious songs and lyrics in new styles, drawing upon their religious devotion and their thoughts about social reality and ethics. These young music writers utilize modern electronic musical instruments, and express their personal feelings and emotions through pop styles, to which much attention has been aroused.  Inácio Vong, for instance, is one such young talent. Vong has a B.A. in music and has lived in Italy for years.

3.
Research Outline

First Movement: Culture of Catholic Music in Macao: Survey of its Historical Heritage and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Section 1: Musical Life in Colégio de São Paulo de Macau and Culture of Catholic Music in its Initial Stage in Macao (mid-sixteenth century – mid-eighteenth century)
Musical Life in Colégio de São Paulo de Macau
Culture of Catholic Music in its Initial Stage in Macao

Section 2: Seminário Diocesano de São José de Macau and the Heritage of Catholic Music in Macao (mid-eighteenth century – late nineteenth century)
i.   Seminário Diocesano de São José de Macau and Its Music Teaching
ii.  Heritage of Catholic Music in Macao

Section 3: Liturgical Composition and Musical Life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with São José as its Center (overview)
i.   Seminário Diocesano de São José de Macau: Its Music in General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ii.  Musical Contributions by In-coming Priests Affiliated with São José
iii. General View of Local Priests and Believers
iv.  Doming Lam and António Lau – Professional Musicians Graduated from São José
v.   Appendices

Second Movement: Major In-coming Priest-Composers and Their Compositions in Macao Parish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Section 4: Fr. Fernando Maberini and his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i.     His Life
ii.    His Works in Macao, List of Known Works with a Brief Account
iii.   Analysis of “Christus Factus Est”
iv.   Appendix: Score

Section 5: Fr. Guilherme Schmid and his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i.    His Life
ii.   His Works in Macao, List of Known Works with a Brief Account
iii.  Analysis of “O Virgem Formosa”
iv.   Appendix: Score

Section 6: Fr. Áureo Castro and his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i.    His Life
ii.   His Works in Macao, List of Known Works with a Brief Account

  1.  Analysis of “Louvado seja”
  2. Appendices: 1) Score; 2) Discussion of his Chinese-styled piano piece Macao Scenes

Third Movement: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of Native Catholic Priests and Believers in Macao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Section 7: Fr. António André Ngan and his Liturgical Works

  1.  General Account
  2. Analysis
  3. Summary Remark

Section 8: Liturgical Compositions of other Chinese Priests and Believers

  1. General Account
  2. Analysis of Liturgical Works by
  3. Fr. Luís Lei
  4. Fr. Lucas Leong
  5. Fr. Domingos Lam
  6. Fr. Tadeu Tang Si Yan
  7. João Chau Su Sam
  8. João Ng
  9. Young Lam
  10. Summary Remark

Section 9: Dr. Pedro José Lobo and his Musical Contributions 

  1. His Life
  2. List of Religious Compositions
  3. Analysis of “Ave Maria”
  4. Appendix: Score

Section 10: Fr. Lancelote Miguel Rodrigues and his Religious Works

  1. General Account
  2. Analysis of “De Madrugada”
  3. Appendix: Score

Fourth Movement: Professional Composers and Works by “Macao’s New Generation”
Section 11: Study of Doming Lam’s Liturgical Musical Works

  1. General Account
  2. Analysis
  3. Summary Remark
  4. Appendix: Analysis of  “Pater Noster”

Section 12: Church Music Compositions by Inácio Vong

  1. His Life
  2. Concept of Creation
  3. List of Compositions

Coda: Thoughts on the Causes, Characteristics, and Functions of Catholic Music of Macao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1. Causes
  2. Characteristics
  3. Functions
  4. Related Topics of Conside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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